明知道我不该爱你【完】

spetoct

在一个炎热的夏天，我忽然长大了。从小 女 孩的茧中突破而出，蜕变成为女人 。
$ X1 c6 s- F* C1 G+ u1 L
　　那是个刻骨铭心的经历。
+ [' k. a. w6 H# A/ r- L- O
　　怎样开始？全因为有一个人，无端闯进了我的世界。那个人不巧，就是你。

　　我毫无准备要面对这麽多事情，特别应付你。你没有权以你的方式，闯进我生 命里。而你，又是那麽难以抗拒。
  v9 T" g' A$ v+ c5 C
　　你这个曾撇下我和妈妈而去的人，就消失吧，不应该像不散的阴魂回来缠住我 。
/ r3 ]5 H8 o% t2 ]" Q
6 i4 P& T; v, v+ C7 |7 c7 p( g0 y　　没错，你对我有责任。我放不开你。而你从来不否认，你需要我。你对我眷恋 不舍，我对你又爱又恨。

　　起初的分离，是痛苦的。你告诉我，你和妈妈再也不能相处了，就把行李装满 汽车就走了。妈说，你是个用情不专的人，有了外遇。你说，和妈妈合不来，不离 婚不行。你说，对於这段婚姻，最舍不得的是我，你的女儿。
- d# [! ]" Y: S9 Y* ~% T
　　本来，你搬到K城，再婚，生子。他有你的生活，我有我的感受。我们可以说 是互不相干了。但你经常寄来的卡片，生日卡啊、情人节卡啊、圣诞卡、明信片， 都告诉我，你是多麽的想念着我。我觉得，你离开之後，我们之间反而觉得更亲近 。每个礼拜，你都打电话给我，每次都讲上一、两个小时。虽然是长途电话，但  相反地拉近了我们的距离。电话使我们无话不说，让我们随心所欲，彼此接近。如 果是面对面，可能无法做到这样的畅顺沟通。

　　妈好奇我们在电话里说些什麽。没说什麽，说话的内容和彼此倾诉的感情和一 般人所说的没两样，我也记忆不到我们到底谈了些什麽。

　　妈离婚後，脱胎换骨，风骚起来，追求她的大不乏人。可能她觉得 岁月催人了 ，对那家伙认真起来，留他在家过了几夜，他就搬进来。
' f$ J, Y) s1 P' U; E
　　我对他没有好感，因为我心中只有一个爸爸。妈妈把他带回来，是要他篡夺你 的地位。我不反对她寻找自己的幸福，但我和他的男朋友注定不能相处。我不喜欢 他对我色迷迷的目光，好像要透视我的身材。有时更毛手毛脚，要占我的便宜。这 是我的家吗？和从前不两样了。我投诉，但妈却处处维护他。

* |" R1 V8 R" L, n6 j9 B% l1 t　　我受够了！当我在电话里向你投诉我不快的遭遇，你就提议，趁暑假来到，去 探你。
5 x. ?$ X0 K" Y% K+ h4 k  l) V1 c
+ q  `5 @# r* |+ k5 [; d　　这是自从你离婚以来，我第一次去探你。你是有每年一个月和我见面和同住的 权利。
+ z7 j; G5 @& ?6 y
, A% k- G( I: f6 [& d& Q　　我只带着简单的行李就来了。单纯的想法，是和你重聚天伦，没想过会发生那 麽多我解释不到的事。

4 a! f7 r; R& C8 o　　你，仍是老样子，我印象中一样高大，挺伟，额上的皱纹深了。在公路车站等 我。我犹疑了一会儿，就投在你的拥抱里。
& i" L3 W; j- [9 G; R
. N+ w9 i# s; C1 x1 i3 B　　你用手捧起我的脸，亲吻我的额头，我的眼睛。
2 @- P8 |+ F# s- X) y: ]
" b& q/ K" G) \+ ^　　“我的女儿怎麽会这样的美。”
2 O5 s  ], R- x* a1 B
　　你喃喃的说着。
/ \6 Z1 Y4 L2 n  _/ E9 i9 K9 Q9 a4 ^
7 {: ]3 N7 C" P: m" J$ a　　我微笑着，你刻意的赞美是对我最佳的欢迎。我们看着对方的脸，在彼此的脸 上搜索自分别後，大家所经历过的时光。很明显，你看见的不是那个当你离家时扯 着你的脚，不让你走的黄毛丫头。而你面上多了份沧桑。
5 J3 g9 E) R' N+ E, r+ y; F
　　你用手托起我的下巴，把我的脸凑近你。你看着我，从来没有人那样看着我过 。

* I& a+ T3 g) u# {& ^　　你的嘴轻了我的唇，对你以前没试过像这样吻过我。你亲吻了女儿的嘴，你的 吻不一样。我肯定你一定启了唇，你的舌头插入我的嘴里。潮湿的，强取的，探索 的，然後退回。因为那一吻，好像蜜蜂一 ，火般灼热，在我脸儿扩散，漫延至全 身。

　　这个吻使我失了魂，我全身都僵硬起来。

　　你说：“你比我上次见你面时长高了。”
( w6 n- X9 h8 w5 O
　　“爸，你记错了，自从升上中学，我就停止长高了。”

　　“那麽，你是向横生长了，把应该填满的地方都填满了。无论如何，欢迎你来 。累吗？”

　　你体贴地问，一手从我手中接过行李。

/ D) d( b/ |* F$ }! ?* n  A　　在你身边，常使我受到淑女的待遇。妈那个男友，烂得要命，把我当作妓女揩 油水。
# C" W  T. O$ @4 |' Z6 O
　　之後，你说，嘉露最近身体不好，不能够招待客人，而且也担心我们能否相处 ，所以暂时安排我在外面住。对我来说是突然一点，因为在电话里没说过有这样安 排。

* l  j! P, \* o) s! l# D　　奇怪，我也舒了一气。记忆中，和她只见过一两次面，都在极不自在的情况下 。

2 y1 u9 ?2 W8 j　　你把我送到一幢旧公寓。里面一阵发霉的味道，烟味，和旧地毯的异味。房子 里只有简单的家俱。

　　你把我安顿之後就走了，剩下我一个人面对四面墙壁。那一夜，我做了个恶梦 ，我上了一部没有终站的灰狗，经过一个一个小镇，永恒地在公路上行驶……
! ~, e0 C. R: J2 u# ~+ {6 r* m
　　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中，我不敢离开半步，每天等待你来。
6 @9 L" R- w2 j% P8 E3 D
　　你只能在中午偷个空来看我。匆匆忙忙的，留下一点钱和日用品就走了。中午 的来访，变成我们一个固定的约会。我每天都在等你来，你定时来。
. J$ a: u, b' d8 Q3 z
, R3 H7 a/ u) {6 c" e% }% k# G　　夏日的阳光猛烈，从对面两栋大厦的夹缝中透过来，投在朝西的阳台。後巷有 一阵异味向上蒸发。懒洋洋的暑假刚开始，预期会有新鲜的事物发生。看来，现实 和我的想像，完全两样。

　　我的生活就是等你出现。但你总是不说话，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。有时，找个 不相干的话题说说。我在厨房做午餐时，你会站在我背後，问我读书怎样，家里的 生活怎样，有没有男朋友。这都在电话里说过很多次。我有点後悔来了，而我终於 忍不住，提出悬在我心中的一个谜。

  y) g' Y' D; o, ^/ ]% W' O! y$ {　　“嘉露病好了没有，什麽时候带我回去和她见见面？”

+ U$ X" C+ j* D; x: n' F　　“唉，时候到了，我会让你们见面的。现在我有苦衷，不妨告诉你。现在我不 想让她知道你来了。如果她知道了，反而不能这样每天和你在一起。她会吃醋的。 ”
5 g6 o: {# o; w5 X5 b9 Q7 ]( L8 {
　　“吃她丈夫的女儿的醋？我不明白啊。”

" _& \1 n! p: d* e3 S6 P1 Z　　“她不喜欢我和你们联络。”

) Y. j/ \; T  d9 i* `% J　　“或者让我见见她，她会改变态度呢？”
2 b. I9 o) G1 G4 r  [3 w
. ]6 P) \% k6 Y/ k　　“现在不是时候。你是女人，或者你会比我明白。”
4 P3 }: q* I* ^; X  R& B" Q
) N. V6 s& o. C0 M　　“我就是不明白。或者她以为我会妨碍你们的家庭生活吧。我应该快点离开这 里。”

* Y- p5 y4 Q4 L3 v; T　　“我不是想你离开我，而且我这样安排，就是想多和你在一起。我的处境，你 不会明白的。”
" X/ ?  B1 X2 Z: ~0 v) q
# B9 g  y' ~% ?% L7 z　　之後，你逗留时间愈来愈长。有时会带我到市郊的公园野餐，有时到城外的购 物中心逛公司。我想买什麽，都会买给我。有一次，你带我到外面吃饭。我穿了一 袭短裙，配上罩衣，高跟鞋，略施脂粉，添了几分成熟。你看着我，好像认不出是 我。
0 w4 O2 |( `# u/ s( ~
　　“你今天很漂亮啊！”
! x! ]- F0 F3 U1 h% P
　　“谢谢你。”
9 D- ~) o3 R+ y
　　我亲了你一亲。

5 t( ~0 m0 L& d　　“我现在要改变主意了，我这位女伴那麽漂亮，我应该带她去一间够体面的餐 厅。”
/ [6 M$ T, O+ N2 `& o& `$ a
　　这话使我耳後烫热起来。

　　这一个下午，你不住盯着我，好像不认识我一样。我感觉到他的目光，像蚂蚁 在我身上爬。从我颈部，背部游移，後往下落在我的脚上。

　　你说：“以後我应该多约会你。穿上漂亮的裙子的你，是个让人们艳 的女伴 。丑小鸭长成天鹅了。”
; L! E% \6 U, h! I' w
　　你说话里少了拘促，但是，你的眼神，仍是迷惘、深邃，好像有万般心事在心 头，而我，总是沉溺在其中。
; n* k; p$ ~* i
　　一个礼拜天的清晨，是你通常和嘉露共聚天伦，而我正要出门上礼拜堂的时候 ，你来找我。一身钓鱼装束，骗嘉露你钓鱼去。为了来见我，你曾说过许多谎言， 总是让我心里觉得那里有点不妥当。
* D2 ^1 _! c3 ?3 n
　　我倒了杯咖啡给你，但咖啡放在嘴边，没喝，和我四目相投。
( w5 G$ N7 p3 J
　　“爸，有事要找我。有话要对我说吗？”
, [: s0 M  Z, b9 [6 q# `! h
　　“没有。我挂念你。只想见见你面。”
4 I' z" X, @$ G' g: P; v; \3 [4 [
　　“昨天我们才见过面。”

+ s6 Z4 d+ W8 x$ W( {' t3 R) K　　“每天都想和你见面。”
* D4 ?) H+ F/ X" y5 @; y
　　“我要上礼拜堂去。”
! a  _) y0 w) U" C7 E& E  M- l7 H: ^
　　“我知道。”

: L( L' r: O1 m1 p* N, G) u" _　　“陪我去做礼拜好吗？”

  _4 q, S3 T0 R　　“不去了，去礼拜堂会令我更觉得满身罪孽。”

　　“我来了，你一直不快乐。而你要找那麽多藉口出来见我。何必呢？是我负累 了你，妨碍了你的家庭。我明白的，你已有了一个家庭。”

3 _9 _9 [7 k+ P　　“你这样说，使我更难过的。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补偿对你的亏负，做什麽也没 用了。”
* f' M9 Y9 x  E
　　“爸，我想回家。”
8 S/ A; F7 [7 M& j% F; p8 i
　　“祖儿，是我令你觉得不快乐吗？不要走。”

4 |: @5 ~) O: e, u　　“不完全是。不过，若我走了，你会快乐点。”
8 u" [. g: K! s" h
　　“你走了，我更不快乐。我不快乐，是有苦衷的。”

6 \9 S! Y+ k9 _, [" U# Y　　“爸，可以告诉我吗？”

　　“我的苦衷，不能告诉任何人。”
8 Y; i3 ~( }  R6 C6 {  ^1 s
　　“我长大了，有什麽事情可以告诉，你不快乐，我也不会快乐的啊！”

　　“不要迫我说了，我深藏心里有一个秘密，很久很久了。”

　　“知诉我，如果你爱我的话。”

　　“我爱上了一个我不能爱的人。”
8 e3 ~+ f7 C. Y
　　“她是谁？”
, g0 y' C1 A& E
　　“我不能说。”

4 r: K. ~7 a, }% N% V" e! X　　“说吧。”

* m8 l7 o2 I& G6 ^# R% g$ o　　“我只能说，我爱上了一个不应爱她的女孩子！欲念整天缠住我，还要受着内 疚的煎熬。”
% G2 e1 j0 d0 a3 A; |: A' L8 A
　　“认识了多久？”
& g8 p+ I, X7 O- e# h" r
! }9 |  F7 d7 X' Q　　“很久了。”

' Z; V; u1 L0 z- m" s: c9 g　　“能不能离开她？”

4 m' T! }5 f$ |　　“不能。”

; f0 j8 p$ t( A& Z' {! \1 r+ g　　“嘉露呢？你还爱她吗？”
( \0 [. ~0 x+ |# v+ K
. N& D6 J" M9 b7 P3 d　　“我们根本没有爱。我们在一起只是个方便。”

0 q0 w: X1 {2 \1 \* Q/ S! P% X　　“如果是我，我会不惜一切追寻我的爱。”

　　“但如果那是世俗所不容的事……”
0 u( t/ C6 u# t7 g8 A& R4 L4 x
　　“管他……”
2 y/ _* f/ S/ S$ k
  G* C. I1 s9 r( s+ E1 G5 o　　“但是，如果……”

　　我又陷在你迷离的眼神里。你的神色有异，我意味着一些不可思议的事，在你 身上发生了。

8 a- g# b' V2 `6 e; g- n　　“爸，告诉我，你爱上的谁？”
0 b/ S8 H7 L! v2 j  R' e/ I+ h
　　你没说话，一直凝望着我。

　　“天啊！我爱上了你。原本，我失去了你，现在你在我身边，我不愿意再失去 你。”
9 V* O( c2 T+ R" p) z9 w5 Y7 p
　　你说，充满了怨叹。

+ a  |2 t4 `9 o　　顿时，我明白了，我一直以来以为享受到的父爱和幸福，原来是假的。我不相 信我所敬重和信赖的父亲，对我别有居心。你对我的爱，不再是纯洁的，天伦的爱 。我的纯真就此给你一手剥夺了。你和妈那个姘头没分别，背後你对我有这样肮脏 的想法，这叫我怎能接受呢？
! f9 d+ ~! M# E  S
　　“不会的。不可能的，你怎会爱上自己亲生的女儿。”

  ?& F' R+ x% e2 X% T0 d8 x( O　　我不知所措，“哇”的一声大哭起来。

　　“祖儿，对不起。我不应该对你说这些话，我知道，如果让你知道你的父亲爱 上了你，你一定会受不了。哪个父亲会和女儿说这些话？对不起，我每次想去爱， 都会伤害了人，尤其是你。”

+ j9 x" Y. c- v/ f: W　　你把头埋在两手之中，不住摇头叹息。
* E+ X! \7 X& S# u( `6 M
; t1 a) |0 R5 I, S7 D' \; x0 {　　“你走开，我不要见到你。”
( ^' I0 G) |, k$ A7 s8 f, F  Q
　　你尝试安慰我，但我哭得愈来愈大声，掩着耳朵，不要听你的解释。你手足无 措，像个初入情关的小 男 生。终於，你无奈地离去，临走前，说：“祖儿，我知道 一时难以接受，但我是真心的。请你原谅我的鲁莽，事实会证明我对你的爱是真诚 的。”
! v8 S% V) S" y& y% N! i/ T
　　“不要说，我不要听，我永远也不要见到你。”
5 ?0 [: V0 m. |5 n  S% x
- o1 V2 [1 b. S" w　　含着泪，收拾行李，召了一部街车去灰狗站，赶搭下一班的车回家。我心里只 想着要尽快离开这里，离开你，离开这个令我如此难堪的场合。

　　在车上，心乱如麻，看着窗外的景物向後倒退。迷蒙中，打了个瞌睡，又做了 那个梦，坐上了没有终站的灰狗，在黑暗中飞驰。
" b- V: E4 N) P9 ^6 t  n& ^4 t
% ?3 |/ M# E' Z8 `; M　　回到家，妈已把那家伙撵走了。她以为我会高兴， 见到我一面木然迷惘，两 眼布血丝。她追问我发生什麽事，我没答她，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。

: N5 L, A/ c' R: L+ D　　学校开课了，心情未收拾好。我和同学们离了群，他们兴奋的说他们暑假怎样 度过，我 默然不语。上课常常迟到，魂游象外。同学们都猜测我在恋爱中。
* r9 Z* O: M* ?6 h/ l1 }8 A
　　爱情，像玫瑰般美丽，但它有剌。

6 I1 h  O& y/ `0 S& Z0 l. S　　有一天上学时，在家门口巾到邮差。他经常都送来爸爸寄来的卡片，习惯每天 都等他来。见到他，一定会问他，今日有没有信？有，你寄来你的信。手颤抖抖的 折开，密麻麻的字，每个字都像一支箭，射穿我的心房。

　　※※※※※※
! L0 c2 X( k6 X& |2 F
5 Z% d: M" u$ O5 p　　祖儿∶
# \. B% L9 ]5 z3 e. E7 [
　　我很後悔让你来我那里。如果你没有来，就没有机会发生这些事情了。我为着 对你的欲望而羞愧，但这欲望正焚烧着我。我对你的爱情，超越伦常，常感内疚。 但实在能不再把对你的爱慕收敛在父亲的面具後面。我这样做使你十分震惊，把你 心目中的父亲形象粉碎了。但是，请你饶恕我，并且希望你接纳我的爱情。无论怎 样，加诸你身上的一切痛苦，都是我一手做成的，我必为我的错误负责。
" ~, r0 A1 K, |
　　我原知道是你承受不了的。我一个人痛苦就好了，如今把你拖入了这漩涡之中 。吐露爱意之後，必然会伤害你纯洁的心灵。但我必须向这纯洁高贵的心灵表白我 的心。

　　我恒常这矛盾之中，好像在迷宫里，转来转去，找不到出路。对不起，事情弄 到个地步，没有转环的馀地了。

; v: k- G  s1 K, S+ j  ?; i1 D/ U6 M9 A  C　　我不住的为自己不能自我的表现，控诉自己。不过，我现在反而得到心灵的大 解放。我不需要再隐瞒心事，向你乞求爱情已无大碍了。我彷佛得了新生。

' d* ^+ d- _& w9 n) _, X　　和你重聚的那一段日子，带给我一生人最大的快乐。我突然觉悟，我不断寻找 的爱，就在你身上找到。我问自已，如果能得到你的爱，我就算失去一切也是愿意 的。
3 D& h/ g) t1 s; k- R5 o( \
　　我找机会常在你身边，但限於环境，只能偷偷摸摸和你见面。晚上下班的时候 ，我总会开车绕到你的住的地方，在楼下待一会儿。我只能停一会儿，所以没有上 去找你。我会在那里想像着你在做些什麽。有一次，上去找你时，你不在家。离开 时，看见你和一个男孩子一起在街上走，我竟然对他产生妒意。
: d  f* e9 ~' Q5 K
4 s# e* H4 `" A3 J3 a) c: i" L　　现在，你发现了我心里的秘密。我是真矛盾啊！我宁愿把这个秘密一生保留在 心里，因为不想你从此消失。你走了，人去楼空，我回去找你，在那里痛哭了一场 。之後，我一直想念着你，一闭上眼睛就看见你的面孔。听不到你欢笑声，看不见 你美丽的身影，我的生活简直有如在地狱之中。

  |1 l# v: G3 c3 \. }0 Y　　你相思过吗？你知道我相思着你，所忍受着相思的煎熬？我不能没有你。我知 道，要你接受我对你的爱情，是异想天开的事。既然心曲已表，不论结果如何，总 好过把这份爱默默收藏，带落黄泉。你拒绝我，是应当的。我死而无憾，因为我已 经向我一生最爱的女人，就是你，亲口向我倾慕已久的女人说过∶我爱你，是我一 生说过最勇敢，最美丽的说话。
3 L/ z! Y' l5 m( j
7 u8 @9 Z4 ~$ g" D4 r　　我爱你，我可能为这个原因，会就此永远失去你。我爱上了自己的女儿，因为 爱上了她而将会失去她，是荒谬绝伦的事。
0 ]% u$ P8 c- a
5 S8 j% X# ?3 p/ C8 Q0 A3 n　　我不能再自称做爸爸了。因为我希望做你的爱人，虽然，我未能确定你能否冲 破心理的障碍，接纳我这个可笑的爸爸做你的爱人。但我愿意你以後想起我的时候 ，我在你心中是那个爱着你，想念着你的杰但我的心好像铅球一样，下坠到无底深 渊，一片惘然。我问上帝，为什麽这些事会发生在我身上？泪水夺眶而出，模糊了 我的视野。我发足狂奔，跑到公园的湖边，对着野鸭子大哭一场。我宁愿相信你纯 粹把我当做泄欲的工具，我懂得反应。我以一生一世的憎恨回敬你。我不会愿意再 见你的面。
% {: P" a' S0 w
　　※※※※※※
' G1 o* L7 Y& O$ V8 d/ t- ?
　　但如果，信上的话是真诚的，我就茫然不解。
  s3 K3 w" d- b, Q- z4 m
* H1 p) S- ]1 M8 b6 V- r　　我预感他会来找我。

; v$ H$ J8 u/ n- e& Z  x' t　　当晚，夜阑人静时，睡不稳，觉得你已经来了。我从窗帘的缝隙向外一探，果 然是你的身影，倚着灯柱抽烟。街灯的光，打在你的面上，满脸于腮，神情落寞。
/ r3 _; z0 ^+ l7 a( J4 I3 {
. n( i8 B" A+ ]! M　　我的心又乱跳一通，扑通扑通的跳，每一下是你在我心外叩门。
! M8 U7 ^. q( f6 ?" ~0 f! L
　　拉上窗帘，透不过气。你好像给我用遥距控制器操纵着，把我的脚步拉出大门 。

/ `1 f8 p' a% B$ x4 v　　在灯柱下呆呆站着的，果然是你。

　　我垂下头，不敢看你。

　　你看着我，眼里闪亮着喜悦。用手捧起我的脸向上抬起，街灯昏黄的光投在我 脸上。你轻轻吻我的眼，我的眉。我感觉你的手指插入我颈後的发际。我的眼皮感 到你灼热的呼吸，我的脸因你的抚触而火烫。

　　“爸，你来这里干什麽？”

% _- c: H9 C) d8 S. k9 D' i　　“想见你。就算见不到你的面，你的距离拉近一点，我就满足了。”
+ A9 a4 k0 q, G
　　“你想怎样？”
# t, z. X3 ]/ y$ o6 S7 i8 R( D
　　“我的信收到了没有？”
) K8 @/ _4 ]9 d
0 A& k% V/ x7 T2 ^1 W! |　　“今天收到了。”

　　“我想你给我一个机会。”

6 K  P; o$ f& a  {1 R2 \/ f　　“我恨你，你快走开！”

/ B) Z0 S+ E  b　　“听我说。我只要求你给我一个机会。在判我死刑之前，请考虑我的苦衷，只 要一个机会，可以吗？明天早上七时，我在路口的加油站等你。希望你来，跟我走 。”

$ t4 H0 e" Z. u) S- F　　“你快走开，我不会去的。你死心吧。”
; h- w: m# H2 I: K
: y+ r9 s, M0 P. F2 ?　　趁我未完全失去控制之前，转头直奔回家。
& |/ p6 \  j* s* ]  ?
' t  N3 R, g! z! R4 H　　我失魂落魄的跑回房子里，不敢再向窗外望。你这个勾魂使者，一看见你的影 子，我的魂魄就给你摄了。
0 m3 Z! o4 o" l) d6 R0 [
5 w) i: f% Z* `/ g1 M1 L" ~　　不知何时，妈走进来我的房间，我一看见她，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吓了一跳。

　　“祖儿，看你的样子，失魂落魄的。你十七 岁了，我把你当做成人一样，很多 事我管不着你了。你回来以後，好像变了另外一个人，是不是发生什麽事，告诉妈 好吗？”
7 K9 ~: S- c2 Q& E# ~* P* W
6 N) _, K( m7 C: k( p+ X7 x( M$ _% B　　“没什麽。”
1 ~% b% s% R* e; f9 X1 T! J
　　“从前你有什麽心事，都会和我说，现在你长大了，不再是小孩子了，不要教 妈担心。”
2 S% E9 {3 B+ V& c+ r5 P, o
; }: r" D! Z/ X/ u1 n4 H　　“真的没事了。”

　　“不要骗我。刚才你出去见的人，是不是他？”

　　“你看见了？”
' u- [6 E% C9 @, D+ |" [
# ]% H! N. a5 I　　“看见了。你回来之後，一切都不对劲，我对你的举动都很留意。”

　　“有什麽不对劲？”

* z* R5 u" v$ I) W' v　　我强忍着泪。
/ h0 v) o8 P/ a$ i8 h/ A/ O$ R- [
* Z" X8 X6 k1 F# C6 T　　“我感觉到，你们之间，是不是……”
  Y  G7 L* M6 @: k  j$ V% s, e( f
/ u7 M% t/ E$ X2 D& H　　“什麽事也没有发生过。”

+ a. [2 z0 J% l& ]1 Z- `1 _　　“你瞒不过我的。我是过来人，你爸爸是什麽人，我都清楚。他写给你的卡片 ，我都看过了。”

　　“妈，你偷看我的信！我们没什麽。”
0 E# \$ C# N5 x1 x2 U1 ]
　　“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正常。”

　　“妈，你说什麽？”

' q! u+ i3 I; s" T- p+ ~　　“你和他，在K城，是不是那个了？”
# |8 }+ X% z$ S7 S3 S
　　“什麽那个？”
+ ^2 F7 t! \7 R/ u
, R# y- `6 p" F' a2 `　　“性关系？你有没有和你爸爸上过床？”
. K4 _6 N( t! n$ k+ Q$ k
1 M' n' D# b" h4 q( U; x　　“妈，我们之间是纯洁的。你为什麽会有这些肮脏的念头？”

　　“你爸爸是不正常的，你给他催眠了。”
- U: \9 N# R( ^, W) ~$ R/ X
6 M0 A0 X& D! G6 U6 z　　“没有，没有。为什麽不相信我？我自己做的事，我自己很清楚。”
3 l9 u8 I3 p" T- ?* s2 \
6 s* ^5 G; J# g9 }# X! T, J" K　　“祖儿，我不是不相信你。而是，你的表现太失常了。他回来了，为什麽在外 面徘徊，不进来找你？我做妈妈的不关心你，还有谁关心你？”

; J0 I9 b5 l/ j, [　　“不要瞎猜了。都不是。不想和你再讲了，出去。让我安静一下好吗？”
( b- E$ j" v1 P; o" Q
  |: A7 t2 E0 x5 U2 }: P　　妈妈太不明白我了，她愈多说话，愈是把我推向爸爸那边去。我的脑袋快要爆 炸，我发了狂的，把妈妈赶出睡房。

　　我独自一人，陷入沉思。再看看窗外，你不在，我如释重负，但又有一份失落 感。

　　闭上眼睛，你的影子又浮现脑海。

( U. ?5 e% |* h7 ?& ?& A; M　　我幻想过取代嘉露的位置，我以为嘉露做得到的，我也做得到。但当你说，你 要和我成为一对的时候，我何竟惊惶失措。

　　梦里，我们做了情人。不知何时，我们已走在一起。我已接受了你的爱，你以 吻和爱抚把我包围。我靠在你的胸膛上，我们的心跳和呼吸和谐一致。

1 ]3 O$ ~& H! Z+ r, x6 Q0 g/ g, q　　忽然，嘉露和她的孩子出现在我们面前，那孩子哭着，嘉露向我咒骂。
; i: Z6 B! ^% z& S
& C7 @" V1 B8 E6 K7 J) j　　她对我说：“你为什麽抢了我的丈夫？”
2 \* d7 |& q4 m8 n0 y3 b
　　那孩子说：“我要爸爸，把爸爸还我。”

　　我哭了。因为她曾经抢走了我的爸爸。我恨她，好像她现在恨我一样。

* H. y9 J! t5 i  R- P( [6 C8 v3 u　　只是个恶梦。还好，梦会醒，梦里都是虚幻，梦醒了，一切就过去了。但这不 是个梦，他是多麽真实地存在。

1 ^* y  T( m0 `　　假如妈知道我们的事，她一定会气死了。

1 Z) ~1 F- o$ j! |  O' ]　　天快亮了，你不在窗外，会在那里？你衣衫单薄，会着凉的。
7 G- m# l  Q8 M
4 A& N, b2 E+ H　　床头的闹钟哒的哒的，让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，约定的时间过去了。

　　有一种可怕的能力，遥远地操控着我，驱动我起床，梳洗，出门。
  v' v& j! v& x  X; t
　　清晨的空气特别清新，我从一个梦醒来，走向另一个梦。这是礼拜天，交通疏 落。

: j: u5 O' E: l) Z5 a　　我好像着了道儿，不由自主的向着约定的地方前行。

2 \+ S2 V8 E/ H- Y1 P　　你仍在那里等，神情焦灼，像个痴情汉子，为了我。

, M1 G. n- @/ `( y* p9 {: `2 ^　　你看见我我，带着泪光闪出喜悦，说∶“祖儿，我预感你会应约而来的。”

; b$ z1 |, m+ O0 G9 P8 ?$ o2 j　　“你回来了好几天，是吗？”
  _- G# C: e2 V0 C: t% y# B( \
& S# `9 A$ a6 @. H; B8 U　　“我追踪你回来。”
2 w+ R, I: }  `( w6 p# S
( I/ P$ J3 G, m: @　　“这几天晚上守在门外的是你吗？”
! j( V4 h% ?( c$ E
　　“是我，想见一见你的面。见不到面，看一看你的影子也好。你晚上都不关灯 ，一定没睡了。”
' |! d4 G* h! P4 D& e  w/ S
4 F* [6 C0 F4 [' K　　“我睡不着，在思想，要不要来见你。”
8 @) G+ c2 |& R4 N) v& ~
　　“就算你不来，也我会等你，一直等到你来。因为我需要你。自你离开我之後 ，日夕想念着你，不能睡，也不能工作，差不多要发狂了。”
5 Z0 U! k! b" h/ m0 O% F  {& S, f( R
　　带着泪光的眼神，不会说谎。你对我说，你爱我。出自父亲的口，语气是那麽 坚定，是需是多麽大的勇气才可以说出来啊。

0 O( E1 ?* U, b　　“我很害怕。”
% h# z8 E& y: {% R0 Y9 B6 z' Q
　　“祖儿，不要害怕。接受我的爱吧！”
- E0 q" q0 ?* f- S
* F! S# t1 f7 e* ?9 ?　　“我不相信是真的啊。”

- N) V5 P7 I3 [/ z  ]　　“祖儿，相信我，是真的，你要我怎样向你证明呢？”
& b' e' A1 A/ P3 C
　　你捉着我的膀子，失落神彩的双眼，充满诚意和承诺，像探射灯般，直透射我 的灵魂。
& l& G, [# N- B# S2 x4 Y8 n+ b
0 k2 n4 u" C' s. }* N) B% I　　从来没有人这样和我说过话，深情的眼、磁性的音调。我的心神荡漾，膝盖麻 痹，我不由自主的倒在你怀里。
$ @& x3 e* i' I: @! R1 u$ }
7 x* t1 \; l8 R4 A　　“祖儿，我想吻你，可以吗？”
3 R! q5 v# o1 B4 _" w' B
　　你捧着我的脸想吻我的时候，我马上挣开你，说∶“不要这样，会给人看见的 。”

　　“那麽，上车，跟我走吧！”

* `/ N1 q5 K& S  ]& \. g　　“去哪里？”

9 y- n6 ~/ i8 A$ @5 x/ f　　“什麽地也好，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。”
; g7 o7 X8 z1 _. o
　　“我没准备。”

; y# M3 M" E* u7 I　　“不要紧，不必带什麽，在路上买得到。”
- i+ w4 g1 `7 w3 u
% h6 z2 y' @; F( M0 L　　“我得先向妈说一声，她不知道我出来了。”

　　“我们的事情她知道吗？”
% L9 N6 d; O7 @1 b9 ~$ P
/ Z, L( C: {! e* p9 D' a　　“不敢告诉她，但她怀疑我们。”
7 g7 i9 h, f2 y( p# e
　　“就不要告诉她，她不会明白的。你可以在路上打电话，告诉她你决定去K城 。”

  B0 ^9 E" M0 F: _; R. k　　我们封在车厢里面，一个无言的二人世界。车子上了快速公路，你面上焦灼的 表情才渐渐消失。外面是一望无际的田园，笔直的公路。你一手把着方向盘，一手 捉着我的手，或是捉着我的膝盖，好像怕松了手，我会突然失踪似的。

& C; Y# E/ M& `  f1 [6 D　　让你握着我的手，自从你对我说，你爱我，你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，一个完 全陌生的人。你握着我手的感觉也是陌生的，令我呼吸和心跳着乱七八糟。

% w: X3 ?: @, W! d# f　　“爸爸，把你的过去告诉我，把我不知道的事告诉我。”

. ~" I  T  ?& ~& [: h: v9 c　　“孩子，你想知道些什麽？”

　　“你的爱情史。从你第一个爱人说起。”
# N( p1 ]6 `5 j: z# ^
8 R1 l& ~( ~$ r　　“这是个长篇故事，有没有听过荒唐剑侠唐璜的故事？我就是个唐璜，追寻的 是理想的爱情。我有过不少女朋友，有过两段不愉快的婚姻……现在，我可以告诉 你的，唐璜的游历将会结束了。我的恋爱史将会有一个轰轰烈烈的完结篇，因为我 找到你。”
3 |2 [4 U! S! [4 c  F
　　你说着，说着。我对我的将来 茫然。我的眼皮沉重地垂下来，头也有些发晕 ，闭上眼睛靠椅背上休息一会儿，坠进了迷糊之中。
' U. ~* Z- b7 g- |8 f+ s
　　我累了，握着你的手，打了个盹。

　　??我们来到一个小镇，镇上只有一条大街，一间旅馆。
1 \9 h' l9 N* ~8 u
; C2 D5 w$ V5 z5 |5 P　　你要了一个房间，和双人床，你拍一拍床垫子，说，够我们两个人睡了。

　　我们就在这里过夜，你和我，只有一张床。

2 b7 f& l4 g" ~5 C# u2 E7 p  g　　你买了一支红酒和三明治在房间里吃，我们整天都没有吃过什麽东西，现在都 肚饿了。我吃得慢，你吃完了，就捉着我的手，看着我，不愿一刻和我分离。

　　我低着头，不敢看你，眼角斜看到你好像要说话，但话在唇边又吞回肚里去。
; Q9 b5 {; x( c- g) c' x( b
" E. g/ I( Y6 `/ a0 |　　饭後，我要浸个热水浴。闭上眼睛，泡在热腾腾的水里，一阵寒意 涌上心头 。我意识到这是个孤男寡女的处境：不再是纯洁的父女，一起去旅行，而是，好像 是一对痴男怨女，在偷情。你是有妇之夫，而我是你的女儿，你要把我变成你的情 人。
- v0 D5 \, o+ S  K
3 V: h/ x4 @7 e, P* b9 t　　还未弄清楚发生了什麽事就跟你走了，即是说，我把自己放在危险的边缘，考 验你和我自己的定力。

　　我希望只是一场梦，明天醒来，什麽也没发生过。我不能整晚把自己关浴室里 ，必须鼓起勇气出去，面对你。我裹着浴巾，从像迷雾般的蒸气中，走出来。

　　你坐在床沿，等待着我，见我出来，马上站起来。我 绕到大床另一边的的梳  桌坐下，你挨过来，站在我背後。
$ i. M$ L+ S# j& l
　　“让我替你擦乾头发。”

　　“你的头发和你妈一样，乌润、柔顺。”
4 Q* a" T# z) _4 R+ H- [/ h2 }
　　“是吗？”
" n& P8 j% j$ Z+ W- F: F1 e' [3 @" ]
　　“人们说，初爱是最美丽的，但有时是最痛苦的。你的样子和她当年一样，那 时我我和她热恋的时候。”
! p  m# y% R  L7 R4 R' E' w% b
　　“我说，你们曾经深爱过，如果不是就不会结婚。”

8 `" W/ q$ O( {" u　　“那是年轻的爱，追求的爱太肤浅了。我不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麽。”
6 h$ _1 t6 q5 o
# v/ X" F  Y9 z& o* e　　你望着镜中的我，我望着镜中的你。头发的水份吸乾了，披散在两肩。你双手 搭住裸露的肩头，我转身仰视着他说∶“我很害怕。我跟了你来，不知道会发生什 麽事。”

4 f" V% G7 Q7 Z　　“我不会伤害你的。”

1 x" g0 j% W, J. B: A$ o. l　　“我觉得事情发生得太快了，没时间去消化。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，想弄清楚 。”

2 u+ |; O1 Z' z6 l5 W　　“爱情就是这样，不合乎理性。我很开心，你终於肯面对我，你就会明白，我 对你的爱是何等强烈。祖儿，这是关乎你和我一生幸福的问题。现在就在你手上， 请你接受我，让我爱你。”
% G) r) T. m2 C0 d6 I7 g. o
/ U# h" J2 F( i# l; W" B5 l0 w' i　　“可是，你是我爸爸，我怎样可以和你谈恋爱呢？”
' ]$ O% N  Y4 t* b+ [- K6 ^
/ ^* S# J( s* Y+ J/ }* E　　我说。

　　“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，我承认不是一般人敢做的事，只要我们都快乐，没有 什麽不可以的。世界上父女相爱的，相信只有我们两个人。希腊神话里有父女相爱 的故事都很美丽，圣经里也有女儿嫁给爸爸的事，让我们把握今天和对方。啊！如 果失去了你，我将会一无所有。”

/ A; l- \, S1 j* |: L+ e　　“其实我没有什麽特别。我从来没想过，你会把我当做情人的。”
: K4 @; }* t, g0 d& F
　　“祖儿，你很特别。天下的女孩子之中，你是特别的那一个，为我特别订造的 ，自从你让我眼前一亮之後，我就不由自主的爱上了你。你青春的活力重新挑旺我 的斗志，你吸引着我，教我渴想着你。我对你的爱慕就好像一股狂流，把我卷入你 的生命里，於是，我决定不会再容让我的生命一直枯萎下去。从来没试过这样的为 女人着迷过，我上了瘾，要见你多一些。你重燃了我的爱火，让我再一次肯定爱情 ，都因为你。”
. s' h+ Q5 T. x8 Q* z
6 s  H: F: V3 h1 l7 G1 e$ I　　“但是，不一定要这样的爱啊，亲情不也是爱吗？我可以搬到你家，和你一起 生活，每天陪着你，不是一样吗？不谈这些可以吗？”
6 w6 Z( ]. }7 T+ t3 _/ f
# W# ?  J& e0 V0 g& b　　“我可以不对你存着别人认为是非份之想的那种想法吗？不可以，因为我是个 男人啊！你散发着的魅力，使我不能抗拒。那天，我见到你和那个男孩子在一起， 我竟然把他当做情敌，妒忌他。我不能忍受，有一天，你会投入别人的怀抱里。”

　　“妈妈对我有了怀疑，让她知道了怎办？你怎样向她交待？”
! Q/ c; n% c/ [- @4 r
　　“我们不能让她知道，因为她会受不了。我要想办法应付她，我们可以移民到 外国去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国家，在那里就没有人会拦阻我们相爱了。我听 说墨西哥那里，只要付钱，就会发结婚证书。如果不结婚，我们可以一起生活，我 们的姓氏一样，对人说是夫妇，没有人会怀疑我们的。”
* b* a2 P8 k8 T3 }+ w
4 p2 o& g+ C; I　　说到这里，你的声调沉下去。一幅温馨的家庭图画，活画在我眼前。我们从此 结为夫妇，生儿育女，快快乐乐地生活。这个稳定的家庭生活，你可以应许我吗？

7 Q" T6 B' H2 d1 j2 E, h+ d　　我们都沉默了。你揽着我，拨开我的长发，轻轻的吻我的耳畔颈侧。
% U+ Z1 N5 u' q6 @
　　“头发都乾了，我们今天很早就出来了，都累了，上床休息吧。我们明天还有 一整天时间去谈。”

% E: M6 O9 X% D9 C7 \' D　　你牵着我的手，带我到床边，让我坐下，抚摸着我的面、我的颈窝。在沉默中 ，我们相对着，把未完的话用眼神交换了。他的鼻息在我的耳畔，欲语还休的嘴唇 渐渐的迫过来。

　　我闪开你，钻着被窝里。
7 U5 \3 b4 s& {* k. ]+ u( T4 J
　　“我先睡了。”

　　我说。
  l7 k5 M! R6 W6 L7 [! \9 R
　　你没有继续进迫，喝了一口红酒，举起酒杯，问我要不要试喝一口，我摇摇头 ，你一口喝尽，然後一阵红酒的芬芳扑过来。冷不提防你会搂着我，深深的吻在我 的唇上。你嘴里的酒香，在我齿颊之间回味馀香，你吻得我我意乱情迷。
; X. h* V" S5 K) r2 k
　　你揭开皮单，钻进我的被窝，挤在我身旁，我们的身体贴近着，肌肤厮磨。
$ U, x& }/ _8 E
- F. f+ [8 O$ r5 n　　你捏弄着我的乳尖，抚摸我的乳房。当你正要撤除我身上的浴巾的时候，我推 开你，说：“不要这样。”
- L; [5 O0 k' v  b) y8 h3 @. C* y
　　“祖儿，你要裹着浴巾睡吗？”

$ W. p+ L% ~9 d6 Y$ z　　我羞惭不已，不知道怎样回答。
; l" T" m3 s7 j, }
4 P. E( ~0 M4 V# B2 R6 O7 Q　　“你想怎样？我从来未给人这样吻过。”

　　“祖儿，我吻过很多女孩子，但没有一次吻得这般火热。如果是地狱的火，也 会跳进去。”
/ ]4 G4 o4 u2 b, X
5 v5 L& L1 a% }" |7 }4 |2 R　　“我不想做些会後悔的事。给我点时间，去想清楚，去接受你。我不能马上把 你当做我的……我的情人……”
# P( \5 W3 S" Z$ q
% r, B4 T7 o3 F% c　　“祖儿，我了解的。今天只是个开始，对吗？”
9 p6 p% w% \, c$ H
+ [. z) j6 C# C& {" A3 y　　“是的，但愿这是个好开始。”

1 v7 [: L* a+ `　　“今晚，你睡在我身旁，我就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。”
8 u, G# s+ L4 D- V; a6 l
　　“对不起，扫了你的兴。”
" m( r* w: `; S8 P# q. N5 k
: M5 c# b9 Q% K, @' x　　“应该道歉的是我。”
5 e. g+ p4 w$ A: d/ u5 f
　　“谢谢你。”
# o' J0 ?# v- r4 z/ o
　　“谢谢我些什麽？”
  ]/ ?* q: F5 _0 g
　　“谢谢你告诉我，你爱我。”

- Y0 {/ U# t1 O  V: T# Q* g　　我好像欠了你什麽似的，或者，对你的体贴来个感激的表示，主动的送上一吻 。吻了良久，你的吻没有要求，只有付出。你吻着我，直至觉得我已经给爱够了、 吻够了，才放开。
$ p8 l8 O* H/ Y+ b
+ w+ D7 @8 N! x3 N4 s! |9 J3 O　　“我应该谢谢你才对，你给我爱你的机会。”
  B5 N, q" B% F4 N" s
" k$ c2 ]" i! n, T- R6 M　　“爸爸，晚安。”
6 {7 {7 U4 p, W: m; g& I9 v3 ^
　　我很久没有对你说过晚安了。我转过身，在被单内解开身上的大浴巾，丢在地 上，背向着你而睡。
8 n+ U0 u( d/ q1 Y: `0 e* G
3 |3 C; b3 g$ n& P/ |　　我们睡了个北字。我想，和你同床，这是个最合适的姿势吧！

9 R/ @" [1 Z# M, E2 Y3 m　　我们实际上都没穿衣服，亲密地同床而睡，有人这个时候闯进来，看见我们这 样子，一定会向坏的那方面去想像。不过，我们真的止乎礼，我们是对父女，只不 过没穿衣服睡在一起。
! p0 a0 c, K! X& R6 |
: |( \  t1 c' o! C: v　　我愈搞愈胡涂了，我心里面盘旋着的是他加在我身上的问题，什麽是爱情？

/ m5 a: y6 }2 U" [1 Q　　我们是不是在恋爱中？我未曾恋爱过，我对爱情的了解是从写给少女看的爱情 小说而来。

　　似乎，我已身不由己的跟了你走，与你像情人般接吻，赤裸相对。继续走下去 ，不会走回头的了。
) w% k6 [: A0 n
　　坦白说，如果我要找个丈夫，我会找个像爸爸一样的，这是女孩子最早的求偶 标准。再下去，和你有更亲密的肉体关系是避免不来的，小说和电影里都这样说， 一个女孩子和男人谈恋爱的时候，就会……就会做爱。
) w6 n+ g' @& x0 J( t- R
　　我不敢想下去，太羞人了。

　　男人向女孩子说爱她的时候，老是想着是得到她的身体。但我相信，爱情不单 是做爱，如果我要和一个男人做爱，我一定要清楚他真的爱我。
# ?1 K; x( S  U& g
0 U  k# [2 r6 g　　对你，也是一样。你说爱我，你是我的爸爸，我相信你。但我要弄清楚，你爱 的是我还是我的身体。今晚你大可以硬开弓，占有我的肉体，我是会就范的。

　　显然，你不是为泄一时之欲望，而是愿望着和我真诚相爱。我现在和你赤裸裸 的睡在一起，不觉得可怕，反而觉得很安全。你没有强迫我，要等我情愿将我的身 体交给你，虽然我的身体是你的血脉，是你给我的。
0 x. b3 x" Y; P2 A' R
　　“杰，这是个适合的称呼吗？我叫你的名字时，我的心跳得乱作一团了。我的 心已向你开放了。你知道吗？我只不过要坚持女儿家的一点衿持吧。”
# e3 e$ e( m. C
　　我心里的话，你会听到的，如果恋人都是灵犀一点通的。
* ]- v" |# j7 O* {3 O& t9 e6 ]
　　你睡着了，我转过身把身体贴在你背後，那感觉是强烈的，你是第一个爱抚我 身体的男人。刚才，你用手来感觉我身体，现在，我要感觉你。你睡了，但那里仍 勃起来，强而有力，我羞怯怯得马上缩回手。就是从那里给了我生命。人们说，女 人的快乐也是从那里来的。

! P6 G! v3 O( s7 N　　你熟睡了，但那东西仍不肯休息。是不是在做绮梦？梦中人是我吗？我真想进 入你的梦里，看个究竟。我搭着你的肩膊，乳房压贴着你的背，小腹压着你的臀， 大腿坎入他的腿窝，身体弯弓成你一样的睡姿……

　　天未亮我已起来了，你正在浴室淋浴。
8 @+ @3 C0 e# V/ o1 ?( U  \
　　随身没带衣物，打开你的行李箱，掏了一件衬衣披在身上，出去柜台倒杯咖啡 。

　　老板笑眯眯的对我说∶“锺太太，早。”
+ Q/ p" I7 M& A  {: |" R# w
  @, E: z9 l; ~' b　　我为之赧颜，笑而不语。我姓锺，这是你的姓氏，也是我的姓氏。我们走在一 起，我就会由女儿的身份升级为太太，我父亲的妻子。

　　我穿着你这件衬衣，坐上车子，又在无尽头的公路上飞驰了。
: s' Z, z! o- G  v1 i1 @% X" I
　　我们封在车厢的二人世界，你的手又紧紧的捉住我的手，我有点儿相信，我在 恋爱中了。昨晚的一吻，做成默契，我们从那里开始，去爱和被爱。
6 e' }) t8 s7 u2 i
　　有时，你转过头来吻我，吻的时候，车子摇摇摆摆，修正了方向盘，我们又吻 住了，直至嘴唇都麻木了。
( O& `! w! h6 L) z
  {5 }( B. i/ D, g5 h: M( M" ]　　我把椅子靠背放下来，身子向後一靠，闭目养神，听着电台的音乐和新闻报告 。天窗开了一个缝儿，迎头风拂上我的面，扬起长发。搭在我的大腿上的手开始不 安份，摩挲着我。
* F$ Q  E3 [! i
; j, j8 C. g. r6 z　　你忽然把车停在路边，初升的太阳一无遮拦地射在我的脸颊，我把手支在额头 上，搭个蓬儿，挡住刺目的阳光。
$ P$ T; ~, h8 E% g; w9 O0 H
' u( P3 p3 h4 U9 _! A　　我看看你，不知道你为何刚起程就停车。没出声，把一只手悄悄起搂在我的肩 上，一股微妙的引力，驱使我慢慢的向你肩头靠过去。
% C8 n$ X- z9 B, v
) I0 x* l* b, B! r5 x( r) _( S　　握在我胳臂上的手，不停地捏着，另一只手向下游，摩挲我的腿肚，再往下移 ，摩挲腿腕。
; h6 U4 S% e4 r, D) e
　　你从容不迫的，非常自信的把我衣服上边的几个钮扣解开了，一股凉凉的空气 钻到我的怀中。我抬起头，在後视镜里看到我一只像初熟蜜桃的乳忽然跳了出来， 年轻的乳房 汁液丰满，鲜脆欲滴，富於弹性。它在阳光的照射下颠荡了几下，你 的手轻轻的巾了一下那乳房。

( A* n8 |9 D" A# l( B1 {8 C　　我急忙把我的衣襟遮掩起来，彷佛担心经过的车子里的人会偷看了去，然後把 衬衣的钮扣全部扣好，还把衣领往上提了提，遮住乳沟。
4 X# n) {3 J/ |7 c' f# P
2 P6 V$ P* H+ @' `　　你转移了阵地，你那手向下移，探入两腿之间活动，我使劲的夹着你的手。
1 ^8 q5 u' `' {! w, ~( e- w% ^2 j
　　你捏我的腿窝，争取每一寸领土。後悔没有坚守阵地，让你撩起我原始的欲念 。

( ~) V4 Y# Z+ r- k( d6 h　　我拱起小腹，需索更深入的抚触，给弄得濡湿了一大片。刹那间从白日梦中醒 过来，愧疚自己春情欲动，捉着那放肆的手，把它抽出来。叠着腿，把那烫热的手 夹在双腿之间，不让它动。
% V/ m& J% Y6 c- d- G
　　你把呼吸控制在平稳的状态，一点也没有小 男 孩那种盲目的冲动和失控的情态 ，但你又不能节制你对我身的渴求。
( B2 ?0 I8 I  r  H9 A* e/ ^" q1 X
5 F1 k/ W3 s& W3 v% `; J1 Y　　“爸爸，不要在路旁。”

　　我为着自己的失态而骂自己。
2 w" P% d9 {1 I/ E- C; d" W
2 q0 c9 [: r5 O* X  P8 _　　不要太快，像个淫荡女孩一样，我还未弄清楚这算不算是谈恋爱，就算是，我 希望能浪漫一点。
: _3 ?3 x2 B: ^8 X3 E& J
: R$ Z/ Q( f, a. c, V/ v9 ~/ V( l: b　　我指向路标，有一个着名的湖畔国家公园，几十里之外。

9 R( N) K! k8 @8 C8 d( i　　“我们就在那个地方野餐。”

$ O* H: \: e' b! g# ]- U　　你替我扣好衬衣的钮扣，就再上路。

2 T$ D4 ~8 V5 y1 f  L1 b　　那是个美得样幅图画的湖，叫做巫医湖，是从前印弟安人部落的遗址。

0 M0 Q! H$ B6 a. _) ^4 u　　你牵着我的手，在松软的沙滩上漫步。

0 z+ f4 Z+ E5 Q, X' Z　　在湖畔，我们看见一个记念碑，记载一个有关的传说故事∶秋意渐浓，那薄薄 的衬衣抵不住拂过湖面的微风。我偎依在你怀，觉得这可能是我追求的幸福。
: l  Z7 d8 w  a: [1 ]9 r
; R; h8 K0 R+ k　　你靠着一棵老树坐下，我枕着你的大腿躺卧着，阳光透过顶盖的黄叶，散射下 来。你深邃的眼睛，着湖水般看不见底，隐藏着很多我想知道的底韵。
5 _  u3 s2 [. H/ I
　　在我还在人生的这一端起步时，你只和我走过一段路程就消失了。忽然又和我 在一起，对我说，要一生与我为伴，爱我，同你走下半生的路程。
( o8 l) g+ Q* n. y" O
4 Z1 ~  H6 t5 G　　我已陶醉在你这些如诗的情话，偎依在你怀里，享受着甜言蜜语。你轻抚我的 脸，用吻吻去我唇边的问号。
; G0 T. a, `$ L7 p0 R# N0 N
: a& z, u/ v% @3 [8 P7 P　　“杰，我可以这样叫你吗？我这样叫你，你喜欢吗？”

　　带着无限的羞怯，直呼你的名字，一个使我灵魂悸动的名字。
: ~2 n: b, |" R
: ^9 f4 Y& n% y　　“祖儿，那是最好不过的了。”
' z# J' f) T1 ^7 f( Y) d! Q
' X$ B' E% Y+ w2 s8 m　　“因为叫你做爸爸太沉重了。而且，我害怕别人听见我叫你做爸爸，对我们会 起疑心。”

1 \- o$ _) }4 W; w/ O7 m8 B　　“你那麽年轻，就那麽世故。”

　　“我对自己说，我和一个叫做杰的男人谈恋爱，和他接吻，就不会那麽难为情 了。”

4 L; s6 S& f# c1 ^　　“我也好过些，因为我实在不配你的做爸爸。没尽过爸爸的责任。现在你已长 大了，不需要爸爸了，让我们用另一种方式去相爱，我希望能把快乐和幸福还给你 。”
% L7 p, w2 B& `- G1 c1 p; }1 r
　　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我需要爸爸，在我心目中你一直是，以後，无论你把我当 做你的什麽人，甚至，好像你所说的，要我不出嫁给别人，陪伴着你，你总是我的 爸爸。”

　　“让爸爸把他的小 女 孩留在身边，永远生活在一起。”

　　你在我耳後的颈窝，边吻着，边说着如何如何需要我、想我、爱我。我们卧在 草地上，搂在一起。情话滔滔，爱意绵绵。你的手似终没有越过我的内裤那一个关 卡，只隔着它爱抚着，还未看过，你就能确定，那个是世界上最美丽，最甜蜜的地 方。

　　“祖儿，哪一个男人能进去你这个地方，我会对他又 慕，又妒忌。我愿以付 任何代价和他交换身份，或那个权利。”
3 M) L0 ?( g$ m4 S  J, \
- U& J* F' l# B1 g$ ]　　“杰，那个地方，我会留给我爱的人。”
0 w. ?! h. J1 w% f" |
8 R& m. A4 }3 x2 Z! j) H$ a( u　　“祖儿，我希望我是那个幸运儿。”
# f/ Q  K4 r/ Y( x/ K
) E. v1 v9 \" D7 g　　“杰，不要笑我天真。我想问一个问题，两个相爱的人，是不是一定要那个的 ？”

  _7 ]% g- i3 \　　“当你爱的时候，你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。”
3 _9 {8 U0 @6 H( T
　　“你说得太玄了。我不明白。”
6 |' B2 J2 y( D5 Y; u3 X0 Y
　　“不，你明白的。”
0 A( b( g5 E( D- `% I- P
　　不觉时间消逝，大阳从树顶已降落湖面，湖光泛起金光，钭阳渐晚，凉意袭来 。

4 Y+ A( ?2 I8 _　　我在你的拥抱中融化了。一行雁影掠过晚霞，夕阳最後的馀晖在地平线上收敛 ，我们融入了浪漫的美景，深情的和你一吻再吻。手拉着手，踏在斜阳长长的倒影 上，沿着田庄的小路回去。

; M5 Q5 e/ G4 t7 v　　此刻，牵着我手的人，是我的至亲至爱的。那种爱的滋味，新鲜而剌激，甘甜  带苦涩，令我陶醉而失态。

　　我们趁日落之前，找到旅馆。我们在公路再走了几里，来到了一个市镇。刚好 在商店关门前给我买替换的衣物，也找到一间在农庄里盖的田园式Bed &  Breakfast旅馆。全屋有三个房间，都空着，各依一个主题设计。主人莫先生让我 们逐一参观。
  @. C; ^/ j" v; Y7 @% i' _
　　杰让我选，我就要了以Colonial主题的套房。杰询间镇上有没有好的餐厅。

8 ?, P% A# M- ~6 Q7 \/ M　　他说，这是个小镇上只有一间很普通的餐厅，但他可以为我们泡制几道拿手的 菜色。本来有人订了房间和预订了晚餐，临时不能来，所以材料早已预备好，他们 也有近特产的餐酒供应。我们也不想外出，就请主人莫先生一显厨艺。
0 u6 Y" f  Y1 D
) q5 a: y6 W* o: v9 y! x# }3 p  _　　我们在房间稍为安顿後，晚餐已弄好了。莫先生为我们点着火炉，杰试过红酒 ，莫太太就端上美味的牛排。他们为我们泡了咖啡後，在璧炉添上柴火，告诉我们 饭後不妨吃一颗他们秘制的巧克力，情人吃过能增进爱情。向我们微微一笑就告退 ，让我们享受烛光晚餐，二人世界。

　　窗外，是寂静的田野，在清清的月色下，一??的禾草排列枯黄的草原上。

8 h$ |% _# b  n+ ^5 D) L+ p　　偶尔传来只几阵野狼的嗥叫。情话，我们说够了，此刻四目相投，心灵密契， 相通情意。你不再是往日的满怀心事，焦灼不安。醇美的红酒，酝酿了一种化学作 用。
9 [5 j% w- a7 T, [1 ~3 q
3 x/ [) m8 |1 U9 B3 Z　　“为什麽这样看着我？”
1 C; y/ E# {. |
' f, Z$ u: O) O　　你替我拨前弄垂在额前的束碎发。你不答，仍是看着我。

' T* ^- Q+ [8 B+ R　　“我想看清楚你的样子。”
; |( A! O" F; C: f9 s$ @0 @" C6 T
- |  _( ?6 j+ O- |; c6 X. a　　“有什麽好看？”
& U0 Q' c& p3 ?7 e
; H( C5 Z: B" A. Q8 \& e8 }; O- G　　“我的女儿，你愈看愈漂亮。因为有我这个俊美的爸爸。”
0 f! ~8 i6 L( `- i& R
　　我不答话，把玩着桌上的陶瓷茶具。这间旅馆的摆设、用具都各具特色。茶具 古雅的款式，不是一般的行货，或者是名家的作品。

　　我们手牵着手，步上一道用树干做的楼梯，回到我们的房间去。和自浴罢，坐 在床沿。挨在你身旁。你又揽着我，不放过这一个拥抱我，吻我的机会。
+ k: [+ P& v( I# L: m
　　你拉下我的浴袍，摸挲我的裸肩，动作轻柔，不是失控那种浓烈。你的浴袍没 缚系腰带，乍现在我眼前的是你的男性的欲望，经过了昨晚隔着被单的相裸而睡， 我好像克服了对你赤裸身体的恐惧和羞涩，和但我还未有正视你的勇气。你一手揽 着我的腰肢，让我靠着你的胸膛，摺曲修长的腿坐在你两腿之间。你触抚我丰满绷 胀的乳房，你的吻使我的乳尖坚挺起来。你没有向我隐藏你的欲求，要我知道是我 令他勃起来。我坐你的大腿上，你的兴奋就贴着浴袍，让我的臀儿磨擦着。

　　“再这样挑逗我，我会受不了的。”
- L$ K. _0 q- {4 [
0 W" C: \& W. {/ x　　“祖儿，我每天都在想着，和你做爱的感情会怎样？在不知几多个晚上，我想 像着和你做爱，只是虚拟的幻境。现在，变成现实，能抚摸到你、吻你，比想像上 更美，更令我陶醉。”

　　“这可能不是真的，这是个梦吧了。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？说有一个人发梦做 了很多事，过了一生，醒来原来只是一个梦。”
* s; `! A+ ~! e4 h2 P" v( Y# O
+ U( f  _, |- A1 q0 t% C　　“你的乳头硬了，我的话儿也硬了，我们都是真实的，有血有肉的人。”

  @# `* j8 U$ _! |- x0 a　　你又把我搂住了∶“如果是个梦，我就不愿醒来。”

! v2 c0 M: S/ Y7 k) C4 Q　　我们彼此感觉着，相拥抱着。浴袍下面什麽都没穿，在你面前，我觉得自己和 赤裸没有分别。没法摆脱和你赤裎相对的尴尬，你尽量表现出自然，但我 感觉到 你心强烈的跳动，和我的心一样。

5 X8 A$ h( `1 w! n9 ^3 q　　我们的身体将会亲密地结合的思想，教我打了个冷颤。我这个身体是你给我的 ，而你要我把它交给你。你没有用父亲的权威或暴力去巧取豪夺，反而想要我把你 当做一个追求者看待，要我甘心情愿的嫁给你，和你厮守一生一世。
2 j4 d" x: c/ `- ?/ P+ i; \
- n. s$ R0 C/ ?+ A. z- p; ~: Y. y　　我尝试不再叫你做爸爸。但是，当我闭上眼睛，和你嘴对着嘴亲吻时，把你当 做另一个人，浮现出来的形象仍然是个爸爸，一个我不应该爱的人。我们竟然像情 人般做着这些亲密的爱抚和身体的探索，我总觉得羞耻。
  a" t) {+ g( o3 d* N! Y! i
　　这是第二个晚上，我想被拥抱的渴望让我不再和你保持拒离，大家都不觉得有 穿上一丝半缕的需要。你胯下那东西，像一只手，在我两股之间寻找着一个着落。 我的腿也夹不住，中门大开。但你没有巧取豪夺，你愿意等，你不想你的小女儿做 些会後悔的事。

$ y0 ?* k3 [9 A  m! ^　　我们差一点就做起爱来，只差一点。从我们血液的流动中就可以看出我们彼此 的情爱，是那麽地快，那麽也浓，那麽地腥红。我堕落你的情网之中了。

) S5 A, c. J/ m& }( Q8 f2 E$ t: @　　为了赶路，你把我从你的体温中拉起床，开车去T城，你的目的地。五小时的 车程。又是一望无际的草原，迅速往後退，掠过一个一个小镇，直到地平线升起了 高楼大厦。

　　在酒店房间的洗手间里，我听到你打电话给嘉露，向她报到，为她编造了个故 事。她不知道她的丈夫就在我身边，在同一个酒房间中，向她说好言好语的嘴巴， 刚刚和我热吻过。你的说话生硬、做作，我不期然有一种胜利者的心情，她的丈夫 已经是我的了。
8 _4 `, ?3 F7 A$ V' s# Y
　　我待了一会儿，拉水冲厕，再稍等一下，若无其事的推开而出，给你时间挂上 电话。

+ T" [* F- p5 ?! ?2 W5 Z& N- T　　你去参加商品展销会，这是你这次行程的目的地。我们约定晚上吃饭。你给我 一些钱，叫我到市中心购物去。

' I1 W% o* `' p9 D! d9 I　　我去到市中心一个文化气色甚浓的游客区去，这里 漫着浓厚的文化气色，博 物馆、书店、工艺品专门店、唱片店、咖啡店，也有几间颇有品味的时装店。
  q4 L6 _) o  g  o' l
　　为了今晚的约会，买了一条露背短裙、一对高跟鞋。
+ C7 H& ^0 K* ?: m* U
　　在一间礼品店中陈列了一些陶制茶具，和在田园旅馆看见的款式类似，价钱很 贵，馀下的钱刚够买一套。钱花光了，时间尚早，就在露天的咖啡座歇会儿，一场 秋雨，把树叶都洒成黄色。忽然，秋天已经来到了，好像杰忽然以情人的身份出现 ，向我展开追求攻势。一切都来得太快！命运如此安排，爱情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 时候来到。爱一个不该爱的人，是我看过许多爱情小说的主题，而我就好像给吸进 去某一本爱情小说里，串演了女主角。

& v+ ?6 J$ a6 B) m% p* ~　　回到酒店，你已经在等我了。
4 F4 Q9 u' R2 v7 H5 Y8 N6 i( X5 i
　　你说，想先和我出去散散步。我叫你等我一会儿。把裙子带出来，放在身上比 一比，说：“我买了条裙子，好看吗？我想穿戴得像样点才和你出去好吗？不过， 我换衣服时你别偷看啊！”

8 D: S1 m3 `+ u　　先脱掉长袖T恤。松开牛仔裤的裤头，把它褪下来，一脚踏在梳妆台前的椅子 上，穿上丝袜，扫平摺纹，然後，穿上另一只。
5 P) f  X8 O- B3 O6 s: r1 s5 w
+ M; V# A2 u' C　　从梳妆镜，看见你坐在床上，翻着文件夹子，但你的眼睛没听我的话，盯着我 的身影。看我双手屈到背後，解开胸围，露出乳房含蓄的侧影。
+ F2 ~: W& e# t4 F6 \
& u" A/ K8 S0 a　　我挽着你的臂弯，你捧着我的腰肢，像一对情侣，步入华灯初上的市中心街头 ，倚着河畔的栏杆，远眺彼岸的夜景。

　　秋风徐来，露肩短裙不堪夜凉。你脱下西装上衣，连同你身体的馀温，披在我 的肩上。

　　餐厅客满，但你预订了位。

1 b7 t5 w. o+ E6 C* n9 D　　你说，这是一间一流的餐厅，以他们藏的餐酒最着名。
4 r# A) [( d4 ~/ B6 }0 ^, B
! e1 W$ q+ n( [3 b3 {6 W- h4 V　　他先要了一支法国的Sauvignon红酒。
  q7 `" w/ N5 @8 Q
　　“我未够喝酒的年龄，不能在餐厅喝酒的。你不记得吗？”
% N+ q6 Q: L* N& H" R
　　“啊！是吗？没关系，没有人会看得出你几多 岁，而且你有家长的陪同和淮许 。”
# E; K+ v2 \6 W' p# Z4 E' p
　　“今晚是我第一次在餐厅喝酒，以前在家里偷喝过。”

　　“我很喜欢餐酒，烈酒我不行。”
, z* q# w. W, ]9 r( S
. N" Y: u6 f6 W0 M, @　　待应把酒送来，让你试饮，你为我解释餐酒的分类和试酒的方法。

　　“葡萄酒有生命，像人一样，随着年月的增长而走进不同的生命历程。有些酒 的生命力强一点、长一点。我就是那些生命力比人强和比人长的酒，色、香、味俱 全。你今晚一定要试一口。”
; F1 `( p  I2 N5 D* L) K& j
　　抒情的音乐、柔和的烛光、如醉的酒色，这是我第一次烛光晚餐约会。

　　你请我跳舞，有礼貌地站起来，替我拉开椅子，牵起我的手，领我到舞池。

* |* I" E& f* V9 O1 _. U$ _5 i　　你说，当年你是舞林高手，你和妈是学校舞会上最登对的一对。
  g6 l. z6 v& _+ G1 A" M
1 ~8 d; Z' e; U; z　　“我跳得不好。”
  _6 b" l/ x! U6 d9 k) Y+ s
　　“不要紧，跟着我，放轻松点，感觉着我，让我带你。来吧！”
0 U; b' |6 ~- {! c% }% |
　　你面授着机宜，施展浑身解数，把我摆布得恰到好处。
# D) @, @/ i: d
: x. U) T& l0 C- O! K) l1 W　　我们不停地跳，身体不自由主随着你的指挥摆动。你领我踏着云端，飘过彩虹 ，音乐由探戈转为摇摆，再转为田园情歌。我们慢了下来。脸贴脸，踏着细碎的舞 步。是刚才强劲的节拍令我的体温上升？还是一杯红酒叫我血脉沸腾？我们的脸， 已如火熨的热。
8 j+ n, u2 z7 y6 r) }5 O2 M4 n+ @
/ j/ F" z, M) }0 U　　有歌者在小舞台上演唱着：“不要教那颗爱你的心伤心……如果我把心交给你 ，你会小心安置吗……”

　　这些歌不属我的年代，但我好像已在从前一起听过、唱过。我们紧紧贴在一起 ，不愿分离。我的双腿已累得失去感觉，我靠着你的胸膛，摆动身体。
$ X4 d- h3 ~, i4 g7 J6 M) y+ d' C1 o4 e
　　“你是情场老手，我会不会太年轻，配不上你？”
4 M2 ^* v/ D  k0 e) z, J: W. n
1 W3 k# Y  h# @( R　　“我会教你怎样去爱我。”

　　“什麽是爱？”
, U8 ?  s" z" S% y5 o" L. s
7 M9 u4 d9 y# T! ?" M( }! e* B, x1 ~" d　　“我们不是爱着吗？”
, D' J6 g. y1 u4 g' R
　　“我爱你。”

6 W' z% y+ A! ^: T" T* {　　“我也爱你。”
, m5 E/ C7 ~% J0 `- D* F
　　曲终人散，我们回到我们的房间。
4 c3 ~  b0 p9 A# r6 N: b1 Y: _; [
6 \  h2 q( M' P3 r2 F　　房间的门关上，世界一切的烦恼都关在外面，不管他们说什麽、做什麽。但音 乐不能停止，我麻庳了的腿仍在跳舞，房间在旋转着。 掉高跟鞋，扔走所有的拘 束。
/ P2 p2 k' ~! t% x* ]
　　四目相投，回避不到那双迷惘的眼神，你的眼神有毒蛊，我已着了你的道儿了 。

" a/ e. ]0 i& x　　我跳进了那双迷惘的眼睛，自从在灰狗车站头遇上了我之後，就一直追逐着我 。当我发现他的眼常是那麽迷惘地看着我的时候，我已失去了自我。
$ ]1 ~  u) C! q+ a6 e, u* d+ l+ W
　　迷惘的眼神，和炽热的唇片，在我脸上找寻答案。先在额上，然後在裸露的两 肩，再在我的云鬓唇边搜索，灼热、湿润、甜腻。

　　两腿无力，发沉，攀住你有力的肩膀。你吻着我，你的手在我的腰和臀诉说你 的柔情。

　　你的手解开裙的肩带，把拉炼拉下，脱去我的衣服，我忸怩地遮掩着我的赤裸 。
) w$ Q' m: m! k$ n) \8 w# X
　　“祖儿，我的小 女 孩，你知道我多麽想要你。”

' }" O; v' q8 u" C4 k2 d9 D　　你在我耳畔轻声的说。
" M9 F' D) I. o* J# K( ^0 k- I
　　“你真的要我吗？你没骗我吗？”
0 ~7 ~, P8 h0 N7 X7 P' g
( D5 }; B) J* f( e1 \+ |! ]/ \, o　　“你是我的女儿，如果欺骗你我就不是人。”
/ f2 n9 ^% o8 ~2 @2 r+ s
　　“但我还是，还是害怕。”
* c: Y; Z& P, r, _3 O; J& K
　　“不要害怕，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。只要你告诉我，你愿意，我就会给你 。”

& E% A; Z6 K; M- s- r* ?- Y　　“只有一个条件，我要你好好的对我，一生一世的爱我。”

　　“我会的。”

0 K0 g) X+ r5 A- v( F$ B  t4 K/ j1 z& g　　你抱起我，像从前小孩子一样抱我，把我放在我们的床上。闭上眼睛，享受你 的爱抚，让你进入我灵魂的深处，感受着你的实在。
  }' l( U" H! }5 Y3 p5 O) M, o
; h( d( Y$ f2 x" b- n4 @! x8 ?　　你说，不能再等了，可否暂借此刻的欢愉。

　　可以的，只要黑夜的帷幕覆盖着我初夜的娇羞。
: |8 f# L$ w. l) G
- S5 v& E. F* ~- a0 q: O3 ~　　我没有借给你，因为我全献上了。
7 ~9 V9 I; [% B; n( ^
( g5 h" k, M& d　　你也不客气，可以从我身上拿的，你都贪婪地掠夺了。
" k# h8 h" d7 `7 l
/ ~0 I- a) ], c3 ~6 U, k　　我告诉妈，在K城和爸爸在一起。她痛骂我一顿，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妓女 一样淫贱。而你对我的待遇，体贴温柔，像是个小公主。

　　你把我搬到高尚的公寓去，我要亲手布置我们的家。爱巢筑好前，我不要让你 进来，我要给你惊喜。
: K# |; \. M! r/ V
　　你说，什麽都可以答应，就是不能不见面。
4 _  I+ P7 a7 U# c$ O; j! d
　　我拆衷了。见面是可以的，但只能以父女的关系见面。
4 {2 E, j  Z* }- K
　　为什麽？

1 s5 q! k# E- F' v$ h  v　　我没有解释，我也不知道为什麽？我只是要你等我一等。或者，等避孕药生效 ，我们就可以毫无障碍的“爱”我对做爱这个名词还有点避讳。

　　每次你说想要和我“做爱”我都面泛红晕。这个字眼，不适用在我们表达爱的 方法。因为和爸爸“做爱”是一件太难为情的事，虽然我们已经做过了。
1 j. u1 k' J1 |! [7 q
　　正因为我们做过了，你变得完全失去自制的能力，你对我不住表白对我肉体的 渴求。
' \: W9 Q/ X( W* S
# l7 N" O! A6 e2 |/ b- ^　　等候，对於惩罚你。
; R& t0 U# f. t* Y% S6 |7 B& ~) }
　　“我不能等了。”

　　“你能够的。”
! |! i* g- Z- M. c% G
　　“要等多久？我每晚都想着你自渎。”

8 O2 U4 G+ G! u- z, }, W% F# A　　“再等一等，准备好了，我会让你上来。”

　　我选择了一处离你的办公室不远的高级公寓。参考了几本家居杂志，自己动手 布置我们的新居。买了一套松木餐桌椅，配合录色窗帘的沙发。把馀下的钱买了一 张Kingsize的水床。我们不少快乐的时间将会在上面渡过。我要把我们的小天地 装饰得有品味，让你觉得舒服，让你有回到家的感觉。

　　我自己也没法不见你，所以每次你说要见我，一定和你见面。

　　我们会约定在公园见，在树林的小径散步。在树林中一个僻静的角落，你急不 及待的拥吻我、爱抚我。

/ Z. U2 M0 ^& B9 g. l　　你说∶“等一天好像等一年一样，不能等了。”

) d; K" }; i! Q0 |- ~) y3 n　　我说∶“你能等，因为，我才开始吃避孕药呢！”
0 m! g. _! ^$ P0 ]1 B0 {
7 A, o0 U* F& }8 X, s　　“可以用避孕套。”

　　你说。
" J( }: j4 N2 i% |
　　我知道，我的理由是很不充份的。我想，我没有出嫁的机会，我希望把那一天 ，在我们的睡房里做爱时，视为出嫁的一天。那一天，我的爸爸不会带我进礼拜堂 交给我的新郎，我的爸爸会把我带上他的床，兼做新郎，和我百年好合，永结同心 。

　　每一天，花店送来一束鲜花，邮差送来一张卡片。都是一样的话，那些叫我捂 住嘴巴笑的话，如∶

- B' t4 A3 k5 g6 B3 D　　“我的祖儿啊∶你若不再让我上来，你就会使我发狂了。

　　爱你受到最大的惩罪，是等、等、等。

0 K, @1 E) h! X# e: s　　我等不来了，要折磨我到几时呢？

( u/ ]: V- x; k　　快要死的

& J! a3 u, G9 o% X( P# F　　你的杰
: M! E+ Z# Z$ s! q2 I4 B/ r/ S3 g
& z7 b& Q% G4 b+ e　　连我这个小 女 孩看了，也觉太肉麻了，但这是你送来的卡片的，一个中年男人 ，结过两次婚的过来人写的东西。我摇摇头，但心头是甜蜜的。
( l) D2 I6 N3 o# `
. i/ @4 s5 D2 h1 S2 V　　你的鲜花攻势，女孩子是没法挡的。你最懂得用甜言蜜语Tiffany的首饰，灌 溉我的虚荣，教我以为真的是你的小公主。
. h4 n/ x5 }+ S* Z6 J) g# z  i$ t" J
  j/ \5 j* K$ l" ~! |: v& s! H2 [8 X　　我不能拒绝让你上来，但声明，什麽都可以做，不能做爱。我要你穿着内裤免 得尴尬，你答应了。我们上了床，在床上相裸互拥了一个下午，再次考验你的定力 。你对女儿毫不掩饰的情话，就像抄袭蕾丝小说系列的对白，听来愈来愈肉麻，亏 你说得出口。

　　我也情难自禁，和你吻着，吻得累了，就用手爱抚。爱抚到一个限度，要发泄 ，我们就模拟着做爱的动作，但不许你拉下内裤，露出那令我又尴尬的家伙。

3 _: |9 r2 P1 j" U　　我们的胯部太紧贴对方，你为我坚挺着的那家伙，隔着内裤向我猛烈冲击，一 股热流从你身上，透过内裤，洇湿到我腹沟股处……

　　杰，你的自制力和一个少 年男孩差不多。你说，和我在一起，好像变成一个血 气方刚的少 年，常常为我而做绮梦。

　　老实说，你让我以为没有了我，你就不能活下去。甚至向我发出最後通牒，若 再拖延你行使”行房“权利，我就会承担诱人强 奸你的罪名°°不孝。

4 G2 r4 n" M/ Q2 w+ f　　我还是要你等一个礼拜，所有订制的家具都来了，布置妥当了，才让你来。

　　我穿上了你送给我的一件黑色通花睡袍，预备了你喜欢的红酒和烧牛肉，等候 我的新郎到来。
  k' x( q' @6 i5 g% ~
+ J/ ^. ?& x1 T: a: @3 S# j4 ~' B　　你用钥匙启门前先敲门，这是我们的信号。我一开门，你带来一大束玫瑰花就 送上来，你送的花已放满客厅、睡房、甚至浴室。我接过花束，你就热切地拥吻我 。你说，等原来是那麽痛苦的，好像已等了一个世纪。

& O' l- c5 y& }6 ~+ h7 `( f* a; D2 K  ~　　你在口袋里掏出一枚钻石戒指，套在我指头上∶”祖儿，这就是我给你的信物 。我们的爱情，如钻石般坚贞。“
3 I; @: p4 S- Q5 z2 F: O* @* `
/ _; f+ |) M/ s* c6 w* U9 S" X　　中午的阳光，透过窗纱，投进客厅，戒指反射出耀目的光辉，十分眩目。

　　”杰，谢谢你，太好了。但我没有什麽可以给你的，你给我的钱都用来布置我 们的爱巢了。“

　　”你爱我，就是最好的信物。“
% B* ~+ R! i8 _( E
　　我替你脱下上衣，挂在衣橱里。你坐在沙发，看看我的陈设。茶?上，放着我 在T城买的茶具，你端详了一回，我从厨房端出热腾的烧牛肉。
* G% @! H2 V0 A" t" C% k
: R# U  I( h! i+ x6 M　　”我的爱人啊，来给我倒杯酒，为我们的新居乾杯。“
+ i2 ~- m* k: X# G
: f3 |) I- y4 `% @4 ?! k+ C' W　　”酒是你选的吗？“

7 }$ f0 R' ~# {5 z. E4 R8 O7 F" \　　”是啊，虽然我未够法律的年龄去买酒，但他们没有怀疑。你告诉我你喜欢那 类酒，我都记住。红酒配牛肉，对吗？牛肉要半熟，对吗？“

, E2 @( _, T1 {% F$ g　　”你怎会知道？“

　　”你忘记我是谁吗？你的口味，自小就知道了。“
( ]; G  u" B: S- N* |
　　你端坐在我对面，穿着整齐，而我只穿上性感的低胸睡袍，和你一起吃饭。
3 m9 C! d4 D. G9 c( J2 J
. E$ @2 D- s& ?. @. q/ D$ N2 U　　饭後，我泡了一壶热茶，对你说：”喜欢这套陶瓷吗？“
5 t$ c9 ]4 R9 i) n" d* v0 n3 A
　　”不错。“

- J. w$ N8 }+ v1 X, J: i　　”记得我们住过那间田园餐旅馆吗？那里用的自制茶具古朴而高雅，见到有相 似的就买了。“

　　”你的艺术品味不错。“

　　”要不要看看我的睡房？“
# S& o( |# g+ v) j3 s
: g- c+ u# W6 B! l4 C　　我向你打了个眼色。

1 x1 q' W- {5 l5 y: ^& D　　”不是我们的吗？“

　　”你晚上都不在这里睡觉，不是你的睡房。“

6 ]3 S! ~7 U1 T6 e4 L- x# v　　我快步的入房，你赶紧的追上来。

. n" b6 Q# z) l0 B4 J9 D　　”这是“我”的睡房。“
5 b, A3 ]6 d/ ~7 ^2 N' A6 \
　　我拦着房门。
8 e& {% f, v7 P. y
　　”这是“我们”的睡房。“
* Q$ q' z" M; ?5 z1 P6 I  X
: p% v  M8 q/ D1 h- [　　说罢，就挤进来，在房门口和我搂在一起。
. n, _8 L" ?4 g9 M
+ K0 F* n# S% M+ s( x  q. V　　你吻我，把我抱进我们的房间，我替你解领带、脱衬衣。你从後面搂着我的腰 ，你的手游遍我全身，在那最敏感处挑起我的欲火。

2 |3 }% ^( ]+ B/ P4 h% m. n　　我带你来到我们的床边，揭开新的被单，还有那阵新被单的味道。你毫不掩饰 你对我的裸体的崇拜。吻着我的乳蒂时，好像婴孩吮母亲的奶子，我们肌肤的每个 接触点，都发动着爱欲。我的身体给熊熊的烈火焙得火热，我分开我的腿，等候着 你，你让高张的烈焰把我烧得红透，我忍受不住那极度的亢奋，哀求着舒泄。
2 v# T; g% u( ?1 X, W; ~4 w% h4 o+ J
6 @' }) X& m! Q  ~8 o" k& \　　我拱起腰，期待我需要的满足插进来。我随着你的韵律，一起一伏，好像波浪 ，把我推到高潮。你双手托着我的臀，把你送来的快感深深的注入我体内。我紧紧 的搂着你，不让我们从高潮滑落，我想把你永远留住在我里面，不让你回到第二个 女人的身边，虽然你多次告诉我，你和她已多时不同床了。
+ n' V7 k: e$ E, n7 U
　　我们相对在床上，听着彼此深而急的呼吸。
- G5 e  B$ Y& |/ ]  k! ~
　　”祖儿，拥抱着我。“

　　激情过後，你以深深的眼神罩着我∶”我还要等多久才可以完全拥有你？“
( [& m2 j" H' J- i  A0 d
) Y: }2 R3 F' w* _# Q　　”愈快愈好。“
8 I* u1 l  g, b; h
! X0 D1 s* O% z! O' J  C　　”我刚想告诉你，嘉露进了医院。她想要见你。“

　　”什麽？“
0 o# f% B8 @4 u
　　事出突然，我给吓了一跳。
, ^4 e  \# N; `  b1 Y; J3 D
　　”她的癌病到了末期了，她想要和你谈谈。“

( k4 K3 u4 @9 n2 `2 u$ B7 M　　”她知道了我们……“

　　”不是，她不知道。自从她有病後，我不敢剌激她，不忍心令她太伤心。“

  P! T$ f; n3 p+ E5 l8 [/ D- U　　”她真的病了？我以为这是你的砌词。“

6 ]0 Y) x$ k. v, a/ x　　”我以为我是感情骗子，连女儿也骗？“
& R* g3 V$ h- f- ~0 t! w
) [/ _$ f  ?2 y' e! ?% I& @　　”我只是猜想，女人都是小心眼的。她为什麽要见？“

; P* M4 L0 s' F　　”和她商量过。我对她说，我的女儿中学毕业了，可以请她来帮忙照顾一下儿 子。“
* e8 O5 U" e* k# T
　　”我念高 一，还未毕业。“
1 ]" B% j1 D% g3 @9 H# z# N
8 }" Y7 v5 v5 o; h7 F　　”你早熟，看起来像中学毕业了。“
6 T& O/ ^6 k; j, w
/ r" c: A# q" s& c/ P* }% ~　　”我不知道我能否应付那个场合，可不可以不见她？“

; p& t  z1 I: c　　”不要怕她，她已病得很严重了，很虚弱了，药物已不能控制她的癌细胞。我 也想你早一点见一见我们的儿子，他需要有人照顾。“
5 I: h/ c/ L6 n+ W  [" e! n
　　”他是你的儿子，也是我的儿子，我会把他视如己出，和自已的儿女一样看待 ，不会偏心。不过，我害怕他不会接受我。“
* O1 H& s! ^* `' {
9 h9 |, q. v# v6 p& m3 A( I2 a) E$ D% C) ~　　”祖儿，你是个好心肠的女孩。不过，做他的妈妈不容易。“

　　”杰，为了你，我再难的事也会做。我需要你的爱和支持，我爱你，或顺境或 逆境，一样爱你，和你的孩子。“

　　”祖儿，你真是个好女孩，我已经把你当做我的妻子了。“
% D% M6 M$ k& W$ {- L; ^5 W
　　”我已经是了，你已经是我的丈夫了。“

. Q$ ]! G8 x/ h* j, F/ y% b% W9 U　　”我亲爱的，我们可以多做一个爱吗？“
5 V' \2 ?" b4 O! M# `2 j4 H# A8 [4 G
　　”不要回去陪嘉露和儿子吗？“

　　”她在医院里，那儿有保姆照顾。“
3 {, a6 C% ?' D- c% V  W5 O8 u
　　你就多留一会儿，再做多一个爱，以补偿你这些日子的忍耐。嘉露不幸的消息 ，我会为她难过，但我 憧憬着日後，和我暗许芳心多年的男人永远快乐的日子。
" y9 M- c) s7 Y& |4 ^, B# H
% U4 G! G! P( F/ h% I+ d/ R5 @! @　　你把我紧紧地抱着，深深的吻着。我们的身体相连、相拥在床上，不愿意分离 。你在我里面，我在你里面。我不知道明天将会如何，但我此刻深信，在我里面的 男人，他爱我，我也爱他。你是我的满足和快乐，不论妈妈和世界上的人对我们有 什麽看法。
  y3 x; p; ^- S' u$ V( `4 \
　　我会为你生几个孩子，煮饭、洗衣服、等你回家。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，我 会尽力去教养他。我为自己的勇气而自豪，敢爱，也敢恨。而我敢爱的是，一个明 知不该爱上的人。